远去的“票夹时光”——记福州最后的公交售票员

过渡期间，程玉贞还会带(dài)着票夹上车。 东南网6月22日讯（福建日报见习记者 余跃 文/图）6月17日起，福州33路(lù)公交正式取消人工售票。这(zhè)标志着福州公交全面进入无人售票时代(shídài)。 当了20多年售票员，程玉贞十分不舍：“感觉心里空空(kōngkōng)的。” 为了让(ràng)老年乘客逐渐适应，售票员将在车上引导乘客根据车程投币或上下车刷卡(shuākǎ)、扫码，过渡期暂定3个月。 “现在没有人工售票。分段计价1~5元，上下车(xiàchē)都要记得(jìde)刷卡或扫码。下车不刷卡，会收全程票价5元。”虽然不再售票，程玉贞还是打起十二分精神，关注着每一位(yīwèi)上下车的乘客。 “感觉公交售票员(shòupiàoyuán)很厉害” 1997年，20岁出头的(de)程玉贞成为一名公交售票员。 “我舅妈就是公交售票员。在我还是小学生(xiǎoxuéshēng)的时候(shíhòu)，就经常看见她拿着公交车票。看她能说会道又热心帮助别人的样子，感觉很厉害！”今年已50岁(suì)的程玉贞说，这是售票员在她记忆中的最初印象。 程玉贞的职业生涯曾因结婚生育中断，但完成终身大事(zhōngshēndàshì)后，她再次成为拿着票夹的公交售票员(shòupiàoyuán)。 33路是福州最后一条有人工售票的公交线路。“不光是白沙(báishā)地区有许多老年乘客，还有很多老年人特意从市区去白沙乡下买菜，小拖车和篮子塞得满满当当。我们会帮他们搬搬东西，有时候(yǒushíhòu)会聊(huìliáo)一聊(yīliáo)。”程玉贞说。 “33路还经过好几所学校和医院，有很多小孩(xiǎohái)和病患乘车。有些病人和老人腿脚不方便，我们会搀扶他们上下车，还要提醒他们不要坐过站、帮忙指路……售票员(shòupiàoyuán)不只是(zhǐshì)售票，我觉得很有(juédehěnyǒu)意义。”从业9年的33路售票员林萍说。 程玉贞从没想过换工作，“我(wǒ)很喜欢(xǐhuān)这个职业，明年3月我就要退休了，真正干了一辈子”。 福州33路公交起终点是台江区公交仁德站(zhàn)和闽侯县白沙站，途经(tújīng)宝龙广场、西禅寺(xīchánsì)、福建工贸学校、闽侯县公安局、闽侯县实验中学等地标，共53站，全程需要一个半小时左右。 每天早上5时整，白沙站发出驶向仁德站的第一(dìyī)班车；反(fǎn)方向的第一班车在5时30分发出。驾驶员和售票员要在发车前做好所有准备。 “早上4时多，就有几辆(jǐliàng)33路公交车先开到仁德来(lái)，再(zài)载客去白沙。”程玉贞解释，“因为仁德站停不下这么多线路的车，所以33路的20辆车每晚都要停到白沙去。” 最后一班33路，是在20时45分从仁德(réndé)站出发，抵达白沙站的时间往往在22时之后(zhīhòu)。 每个售票员和驾驶员每天要跑4个来回，也就是(jiùshì)8趟。每天光是在车上的(de)时间就有将近12个小时。 “中午预留了20~30分钟吃饭。每次跑完一个来回(láihuí)，到下一趟发车以前，都可以休息，最多(duō)大概有40分钟。”程玉贞说。 “休息时间还要看车子实际的速度(sùdù)。如果路上堵车，休息时间就要缩短(suōduǎn)了。如果路上车少，公交开(kāi)起来顺畅，就可以多休息一会儿。”林萍解释。 从(cóng)业20多年，程玉贞看着33路公交从手动挡换到自动挡，渐渐地，电车也加入了公交队伍，好多车辆从“新朋友”变成(biànchéng)了“老伙计(lǎohuǒjì)”。 近年来(jìnniánlái)，33路驾驶员有了“85后”“90后”，最年轻的驾驶员是一名(míng)1992年出生的师傅(shīfù)。原有的40名售票员，退休的退休，转行的转行，如今还剩28名。 “以前(yǐqián)江滨是很窄的马路，两个方向都只能过一辆车，还有(háiyǒu)很多路是坑坑洼洼的。”程玉贞回忆，“现在江滨大道双向有八车道(chēdào)，每个方向可以过4辆车。” 新修的马路更平(gèngpíng)了，车道更多，环境也越来越好了。“隔一段路(yīduànlù)就有垃圾桶，现在马路两边的绿化也非常漂亮。”程玉贞说。 随发展一同而来的是(shì)冲击。 这些年，由于福州公交线路增加、地铁线路增多、私家车和网约车(wǎngyuēchē)数量增长(zēngzhǎng)、福州取消五城区电动车黄牌(huángpái)摇号等原因，33路公交乘客少了很多。 “人多的时候，光是3块5的票，一天就会卖掉三四百张(zhāng)，票夹上那一格完全不够(bùgòu)。”程玉贞还回想起车上拥挤的场景和自己局促的样子，“人多的时候，我从前面到后车厢售票，得(dé)从乘客堆起来的行李(xínglǐ)上爬过去。” 无人售票公交的分段计价技术也十分成熟了，只要上下车都刷一次(yīcì)交通卡或(huò)二维码就能实现(shíxiàn)。早在1994年，福州就开通了首条无人售票公交线路。 “大家一直想着什么(shénme)时候轮到33路，毕竟(bìjìng)随着时代发展，无人售票是大势所趋。”程玉贞说。 而33路公交的乘客(chéngkè)中，扫码支付占比也突破了80%。 三个月的(de)过渡期结束之后，售票员会转去不同的岗位：站务员、调度、后勤(hòuqín)、办事员、收钞员…… 时代的发展从不停步(tíngbù)，每个人都(dōu)可以不断学习新知识、新技能，以适应日新月异的社会。